此子雖非嫡出,但好歹是庶長子,又是出自極得寵的次妃肚子,自然是要好好操辦的。
至于說到周歲宴的地點,畢竟是庶出之子,又只是宮中家宴,怎好在大殿這樣的正式場合舉辦?齊侯便是再寵愛黨妃母子,也不好如此這般公然僭越禮制。最后決定,就在夏宮正殿內舉行。宮中傳聞,為著此事,黨次妃可是別扭了好幾天。
開宴之前,身為正夫人的伯姬只能紆尊降貴地前往夏宮。一入宮門,通幽曲徑之上是重重假山疊翠,疑是無路。誰想往假山后一繞,幾欲垂地的碧蘿紫藤后竟是小小巧巧一座安靜院落,布置得甚是雅致。
這么大個夏宮,難道黨孟妊就居于這么一處小院?伯姬正疑惑間,身邊宮女解釋道:“此地清幽,娘娘特意選來為長公子的抓周場所。待抓周完畢,再前往正殿開席。”
幾聲嬰啼傳來,黨孟妊已抱著孩子迎了出來。紅色襁褓中的孩子長得眉目清秀,粉白可愛,想是哭累了瞇著眼睡著了,十分逗人。伯姬忍不住露出一絲艷羨的神色,轉瞬掩飾了下去。
幾名宮妃輪著抱了孩子一會,因要等齊侯散朝,時間尚早,黨孟妊吩咐上小食。不一會兒,內侍宮女們手捧托盤魚貫入內,黨孟妊言笑晏晏,殷勤布菜。伯姬面前放著一盅白玉蹄花,說是用豬蹄制的,用嫩豆腐和乳汁相佐,湯濃味稠,色如白玉,極是鮮美。伯姬一嘗之下贊不絕口,用了好些。
用過小食,氣氛也漸漸融洽起來。閑聊片刻,黨孟妊又囑人上了梅子湯解膩消渴,一應的細心周到。
此時,一聲內侍高喊:“君上駕到!”
眾人紛紛起身跪拜,呂壽昂然入室,顯然興致頗高,高喊道:“愛妃們在品什么好吃的?不給寡人留一份么?”
黨孟妊淺笑盈盈:“雖是入秋,但暑氣未散,妾制了酸梅湯,請姐妹們品嘗呢!”
“好,夏宮的酸梅湯制的極酸,消暑生津最好不過,給寡人也盛上一盅!”
“諾!”
的確如呂壽所說,眾人皆飲得津津有味。獨有伯姬一反常態,盞中的梅子湯沒見少,口中也只含了一口遲遲不肯咽下去。
呂壽看在眼里,關切于心頭,問道:“夫人這是怎么了?這幾日不是挺愛飲酸梅湯的么?”
伯姬勉強吞下去,低聲答道:“胸口悶的慌,不太舒服。”
“傳宮醫來瞧瞧吧。”黨孟妊關切地建議。
伯姬輕輕搖頭:“也沒什么,可能是天氣悶的緣故。”
她見眾人都在細細飲用,只好又喝了一口,卻像是含著苦藥一般,一個撐不住“哇”地一聲吐在了自己的碧水色綾裙上。綠色的底子上沾了梅子湯暗紅的顏色格外顯眼,侍女也顧不上擦了,連忙去撫她的背。
屋中眾人聽了動靜都看了過來,伯姬忙試了嘴歉然道:“失儀了,望君上恕罪。”
黨孟妊忙著端了茶給伯姬漱口,又叫侍女擦裙子,一通忙亂后問道:“這是怎么了?是吃的不合胃口了么?”
伯姬忙道:“想是剛才用了些白玉蹄花,現下反胃有些惡心。并非是梅子湯不合胃口。”
“惡心?好端端的怎么會惡心?”黨孟妊略一沉思,與呂壽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,忽地雙眼一亮,問伯姬身邊的侍女道:“夫人這般惡心有的幾日了?”
侍女不解其意,答道:“因天氣悶,夫人不想進食,已有六七天了。”
一名隨伯姬陪嫁的媵妾“哎呀”一聲,道:“莫不是有喜了?”一語道破,座中人人皆面面相覷。
呂壽激動不已,走過來拉著伯姬的手問道:“真的嗎?”
伯姬一臉嬌羞,輕輕掙開他的手,細聲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黨孟妊強忍心頭泛上的酸澀,認真問道:“夫人這個月的月信來了沒有?”
伯姬搖了搖頭:“我月信一向不準,有時兩月,有時一月。所以也吃不準……”
“那一定是有喜了呀!”黨孟妊一拍掌,對著呂壽一躬身:“妾先在此處賀喜君上與夫人,得一嫡子,社稷后繼有人了!”
她這一拜,滿屋子的媵妾也跟著紛紛下拜賀喜。呂壽雖欣喜,倒還留有幾分理智:“這還是需要宮醫診脈才能最后確定的吧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黨孟妊大包大攬,吩咐一名內侍前往內醫署。自己卻只言笑晏晏地布置抓周的儀式。
伯姬被扶入內室歇息,忙亂間宮醫也趕了過來。想是知道事情要緊,話一傳出去人就立刻到了,診了脈道:“的確是有喜了。”
這下可有一陣子人仰馬翻的了,伯姬畢竟是齊國的嫡夫人,她一旦得男,便是嫡長子,國君的第一嗣位繼承人,何等重要?呂壽吩咐步輦好生將伯姬抬回南宮休養,至于庶長公子的抓周么,那就延期再辦吧!
待眾人散去,黨孟妊摸了摸這一整天笑得僵硬的臉龐,秀目中瞬間放射出凌厲的光芒,喃喃自語道:“且由得你得意幾日,哼……”
太史令直接占卜吉日,庶長公子的周歲宴改在三日后舉行,地點依舊是夏宮正殿。這夏宮修建的極為精致,原本是先哀侯夫人晚年頤養的一所園子,殿宇皆用白螺石砌成,四畔雕鏤闌檻,玲瓏瑩徹。因為臨近一片人工湖,還能清楚聽見絲竹管弦樂聲從湖上的水閣上傳來,聲音清亮悠遠又少了嘈雜之聲。
正中擺著金龍大宴桌,面北朝南,齊侯呂壽坐于案后。因伯姬有孕不得來,黨孟妊作為夏宮主子,暫時頂替了與齊侯并案而坐的席位。
今天的黨孟妊穿著緋紅色繡著“杏林春燕”圖樣的錦衣,下著杏子黃縷金挑線紗裙,一色的嵌寶金飾,尤其是發髻上的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,通體紋飾為茶花,雙喜與蝙蝠,簪首上為合和二仙,象征多子多福,如意雙全。此簪為剛誕育庶長子時呂壽賜予,珍珠翠玉,赤金燦爛,極是尊貴無匹。更顯得今日的黨孟妊光彩照人,神采飛揚。
下頭的媵妃不住地奉承敬酒,呂壽今日心情頗好,一觴觴飲下來,頗有些醉意了。
黨孟妊見此情狀,正要宣布散席,忽聽得一陣喧嘩之聲。抬眼看時,只見伯姬領著十來名內侍宮女沉著臉入得殿來,似是來者不善,心中一緊,但旋即還是迎上前去:“夫人有孕身子重,當好好將養,犬子周歲何須勞動玉趾?”
伯姬狠狠挖了她一眼,轉臉對著呂壽深深一拜:“君上,妾今日來,非為賀庶長公子周歲。乃有一要事稟告君上!”
“何事?”呂壽睜開迷蒙的醉眼。
伯姬直起身,杏眸含淚,緊咬雙唇道:“君上,妾并未有孕,乃是有奸人設計誆騙,意欲誣蔑臣妾故意假孕以爭寵。還望君上明鑒!”
“什么?”呂壽聽得真切,驚得一腔的醉意全都醒了。一旁的黨孟妊更是面如金紙,說不出話來。
正殿中眾人皆是噤聲,一時間呼吸可聞。只聽到伯姬清脆而略顯悲愴的聲音在回響:
“君上,妾嫁入齊宮已大半年,又一直忙于繅絲制紈素,自承寵之后,擔心制紈時所用的制劑不利于妊娠,便一直服用周室秘傳之避子湯。所以,那日在南宮,一時失態,心中時有忐忑,一是怕此乃假孕,二也怕若真有妊娠,會有甚不妥之處,以至于寢食難安。
幸而,妾有素日有往來之衛國女巫者,粗通巫醫之術,又是女兒身,出入宮禁亦無不便。妾便召她前來看視,誰知……”
一句話沒說完,竟然抽泣起來。呂壽扶著案幾搖搖晃晃站了起來,急切地追問道:“到底如何?那女巫如何說?”
“巫隗說,妾并未有孕,沒有胎像,千真萬確,不會有錯。”
“啊——”呂壽只覺一陣天眩地轉,幾欲倒下,黨孟妊趕緊扶他坐下,勸慰道:“君上莫急,夫人也莫憂,夫人年紀尚輕,不過一次誤診,以后機會有的是,何必急于一時呢?”
“不對呀!”呂壽回過神來:“那日宮醫明明診斷的是喜脈呀!不可能會錯呀!”
“君上,”伯姬語氣堅定不容抗辯:“當日那名宮醫妾已帶了來,當殿一問便知端的。”她一揮手,立即有兩名粗壯內侍夾著那日的宮醫拖了上來,望殿階前一扔。
“君上,”伯姬望著呂壽略一躬身:“臣妾深涉其中,不便多問。巫隗粗通醫術,為人謹慎,便由她代妾發問吧。”
“行吧!”
內侍林后閃出一名頭戴黑色幕離的嬌小女子,沖著主案躬身行禮后,轉身沖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宮醫發問道:“我且問你,行醫多少年了?”
“二十……二十余年。”
“哼……二十余年,竟然連是不是喜脈都診斷不出么?分明是推托之辭!”
宮醫在地上磕頭如搗蒜:“實是小人學藝不精,一時疏忽,萬望君上與夫人恕罪呀!”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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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