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。
蕭墨衡已經因傷在家休息了小半個月。
實際上,要不是許沐嘉一直要他在家調養,他早就開始上班了。
這點小傷對他來說,真不算什么。
不過也算因禍得福,這半個月來,不僅許沐嘉和他的感情更進一步。
小家伙對他的崇拜也多了幾分——
誰讓孤舟和X輪番到家里匯報工作,閑著無聊時,跟他說了“蕭爺”不少從前的“英雄事跡”。
當然,大多數都是避重就輕,加上一些神化,引得小家伙拍案叫絕。
大呼過癮。
本以為糟心的日子就此結束,一家人會團團圓圓,開開心心地過下去。
不想這天,一個裝扮整齊,看上去危險十足的男人,徑直登了門。
小家伙一眼便察覺出他的不簡單。
卻又因著他身上正統的服裝,稍有遲疑。
“這位是?”
“一樂,這是你任叔叔。”
老爺子和老太太顯然與這位“不速之客”十分熟悉。
看樣子,他應該也算是蕭家的某位親戚。
于是,盡管心里總覺得他笑容滿面的背后藏著陰謀,小家伙還是上前打了招呼。
“你就是蕭墨衡的兒子?”
任彥旭蹲下來,視線與他持平。
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孩子身上,看到如此強大的氣場!
不得不說,這是父子遺傳最好的證明。
蕭墨衡的種,理應有這種生人勿近的氣魄。
“我叫許一樂。”
小家伙不想和他有過多接觸,礙于老爺子殷切的目光,不得已疏冷地沖他伸出手。
“許一樂。”
任彥旭握住他的小手,喃喃地重復一句。
心里大抵有數了。
蕭墨衡成婚不久便傳出與妻子不睦,幾度到了離婚的境地。
此前蕭家還大擺酒宴,迎接重孫的到來。
沒猜錯的話,這個孩子就是許沐嘉生的。
可,這幾年蕭墨衡和不少女人日愛日未不清。
緋聞不斷。
也不知許沐嘉這位正牌蕭太太對這些知不知情?
想到這,任彥旭神色愈發冷傲,眼底透著一股莫名的抗拒。
他視為恩人的女人,怎么能受這等子委屈!
“的確是個看著就很聰明的孩子。”
隨意夸贊一句之后,任彥旭松開了他的手。
事情沒搞清楚之前,對于這個和蕭墨衡有著血親關系的孩子,他無法做到親近。
小家伙也從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了不對勁。
卻并沒有當面拆穿。
只是假裝無事發生,回到老爺子身邊。
“太爺爺,一樂餓了,您帶我去吃漢堡好不好?”
“好好好,太爺爺帶你去。”
他極少撒嬌。
老爺子一時間高興得眉開眼笑。
況且任彥旭本就不算是客人,所以他只是簡單和妻子交代了幾句,便帶著孩子離開了。
臨出門前,小家伙不忘回過頭來,別有深意地再次看了他一眼。
試圖看穿男人的偽裝。
“呵,有趣。”
任彥旭自信地迎上那道目光,忽然彎起嘴角笑了笑。
他倒要看看,蕭墨衡的兒子,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聰慧伶俐!
老太太見他盯著小家伙離開的方向看,以為他是喜歡孩子,拿著他至今未婚的事情逗趣了幾句。
他倒也不氣,只是說起婚姻大事時,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了樓上主臥。
他想要娶的女人,此時就在里面!
“司醫生說你傷口恢復得差不多了,可以不用每日三次反復上藥了。”
床邊,許沐嘉半蹲著,收拾蕭墨衡換藥之后卸下的繃帶。
他的傷口恢復得很好,幾乎沒有留疤。
這不僅是司從歡的功勞,也多虧她親力親為,按時清潔、換藥。
每日三次,從未落下。
幸好,付出終有回報。
從今天開始,繃帶替換成醫用膠布,會省事許多。
她也不必每次換藥都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了。
“嗯。”
然而,蕭墨衡的態度卻異常冷淡平靜。
許沐嘉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再次確認,“你的傷快好了,你不高興嗎?”
“只怕,我的傷好了,有人并不高興。”
“什么?”
這話可把她說懵了。
蕭墨衡沒有多加解釋,起身拿了件外套就要往外走。
“你要去哪里?!”
“見個故友。”
他說得風輕云淡,眉宇間卻渡上了一層憂色——
任彥旭一進門,孤舟就將情況匯報給了他。
這會兒,連小家伙都給他遞了消息。
想來,樓下那個不請自來的家伙,是不打算讓蕭家太平了。
他得親自去會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