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怎么叫坑你呢?你是我在營里最鐵的兄弟,這么重要的事,我不找你幫忙,找誰?”徐漠道。
說著,徐漠就拍了拍唐松石的肩膀。
唐松石仿佛躲瘟神一樣,徐漠剛一碰到他便跳開了幾步,大聲道:“快別!我們才剛認識沒幾天,可沒你說的那么鐵,不至于,不至于......”
徐漠笑了笑,問:“怎么,想反悔啊?你別忘了你剛才在秦帥面前說過什么......”
說著,徐漠便用手比了個烏龜的手勢。
唐松石瞬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。
徐漠又問:“唐將軍,你不是還說要赴湯蹈火,不辱使命的嗎?原來你就是這么赴湯蹈火,不辱使命的?”
唐松石頓時更加被動了,張口又閉口,閉口又張口,連續好多回都沒能說出什么來。
徐漠見唐松石已經徹底沒話可說,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唐將軍,咱們就磨嘰了,早挖完早結束,我也不想在這受罪啊!”
唐松石看了看臭氣熏天的茅舍,最終只能無奈的長嘆一聲,妥協了。
此時此刻,唐松石心中非常后悔,后悔自己剛才不該沒弄清楚情況便急于表態。
要是早知道干的事這種活,自己打死也不會答應的。
不過現在后悔也已經沒用了,秦帥的命令要是不服從的話,那就是抗命。
不但要受軍法處置,還會被笑話成烏龜。
唐松石轉過身來,沖士兵們喊話道:“大家聽著,從現在開始,必須聽從徐協理的安排,若有違抗者,一律鞭刑伺候!”
“是!”
此話一出,三百名士兵立刻齊聲高呼應諾。
雖然這些士兵中有很多不情愿的,但比起受鞭刑折磨,還是干這個活比較舒服。
唐松石看向徐漠,問道:“徐協理,我們要怎么做,你說吧。”
徐漠點點頭,大聲道:“大家聽著,接下來我們十人一組,將茅房附近帶有白色物質的泥土都收集起來......”
“大家記住,不要挖太深,只要上面白色的那一層,收集好以后堆放在一處,我有大用!”徐漠道。
說完,徐漠便讓唐松石給士兵們分了組,然后每一組推選出來了一名組長。
徐漠將這三十個組長叫了過來,然后給他們親自示范了一下如何正確收集硝土。
等教會了這三十個組長后,徐漠又對他們道:“軍營里除了茅房附近,還有很多地方有這樣的硝土,比如老房子的墻角,有污水的地面,還有豬圈、馬廄這些地方,大家可以到處看看,不要錯過了!”
三十個組長立刻點頭答應。
徐漠立刻道:“好,那就開始吧!”
命令一出,三百名士兵便沖向了茅房,場面頗為壯觀。
有幾個上茅房的士兵剛好從茅房里出來,瞬間就被沖過來的幾百人嚇了一大跳,連系褲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,一臉懵逼的站在茅房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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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看蘭雁關大營這么大,但有硝土的地方卻不是很多,無非就是徐漠說的那幾個地方。
三十個小組一起行動,收集的效率還是非常高的。
才一個時辰多點,空地上的硝土便堆成了小山一樣。
當然,這一帶的氣味也是非常難聞的。
營內很多不明原因的將軍和士兵從這里經過的時候,紛紛捏緊了鼻子,臉上除了嫌棄還是嫌棄。
唐松石用卷起的帕子緊緊綁住了自己的鼻孔,雖然他的表情很不情愿,但還是任勞任怨的指揮著大家。
徐漠則是找了兩塊小布頭塞住了鼻子,一邊看一邊默默的計算這些硝土能提純出多少純硝來。
僅僅一個上午,營內肉眼可見的白色硝土便全被搜刮完了。
午飯的時候,徐漠為了犒勞大家,還自己掏銀子給三百人加了兩道很硬的葷菜。
原本大家還有些發牢騷,但一看見加的這兩道葷菜之后,頓時牢騷聲便消失了,而且很多人還對徐漠夸贊有加。
營內很多士兵都非常羨慕他們加菜,于是紛紛跑來打聽是怎么一回事,為什么只有他們加菜,而自己卻沒有。
一時間,大家都很高興得意,炫耀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,也覺得這趟活干得不虧了。
硝土收集完成之后,下一步便是燒草木灰。
蘭雁關一帶雖然沒有大面積的樹林和綠色植被,但收集草木用來燒制草木灰還是沒問題的。
無非就是收集的范圍要大點,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更多一點。
于是,眾人又花費了一天的時間,收集了大量的草木,開始燒制起了草木灰。
草木灰燒制好后,徐漠便將三十個小組分成了三撥。
一撥負責挑水,因為要將硝土和草木灰混合起來進行溶解,再反復的沖洗,這需要大量的水。
一撥則只是負責操作,比如溶解時的攪拌,以及反復沖洗的工作。
至于另外一撥,則暫時休息。
徐漠用的是“三班倒”的工作方式,而且三撥人會輪崗工作,不會挑水的一直挑水,攪拌沖洗的一直攪拌沖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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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后,司徒章行帶人運來了三十口大鍋,以及成捆的紗布。
這些大鍋是司徒章行費了老鼻子力氣才弄來的,所以大小還有些不一樣,明顯是東拼西湊來的。
不過對徐漠來說這都無所謂,只要是大鍋就行,沒有任何影響。
當徐漠指揮著大家把大鍋一字排開的時候,唐松石帶著好奇走了過來。
“徐協理,你弄這么多口大鍋過來做什么?”唐松石是一張問號臉。
徐漠忍不住打趣道:“唐將軍,這么多口鍋,大小款式不一樣,你可有看中那一口?如果有的話,你盡管告訴我,我馬上讓你背回去!”
“呸!”唐松石立刻啐了一口,沒好氣道:“你才背鍋呢!就不能說點好話?”
徐漠哈哈一樂,隨即才認真道:“唐將軍,接下來我們就要正式提煉純硝了!”
“是嘛,那怎么提煉,你快說說。”唐松石問。
徐漠正色道:“只需把咱們之前溶解沖洗后得到的土放在鍋里加水煮干,等鍋的邊緣析出白色的晶體,那些便是純硝了!”
唐松石聽后大驚,眼睛瞪得溜圓:“徐協理,你不是在開玩笑吧?你這......你這跟煮屎有什么區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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