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......王澤?”
蘇元望向面前這位略顯滄桑、氣質頹廢的男子。
王家族長王澤。
王澤的年紀要比蘇元小三歲,如今應該是四十三歲。
這個年紀,即便對于凡人來說,也是壯年,對于筑基期修士來說,更不算什么。
只是此時的王澤,竟然給人一種暮年垂暮的錯覺。
這讓蘇元有些驚訝。
只不過轉念一想,便明白王澤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。
七年間,蘇元或多或少,從王如意那得知了關于王澤的消息。
七年前,王澤雄心壯志,想要在父親經營坊市的基礎上,更進一步,前往赤烏仙城發展。
旋即不顧族老反對,強行挪用了所有家族儲備靈石,在仙城內購買了兩家店鋪。
接下來,王澤便四處招攬符師。
結果還真被王澤招到了一位二階符師。
并且這位二階符師是位女修,看起來沒見過什么世面。
至少在王澤眼中,便是如此。
意識到這一點,王澤便對這位女修動了心思。
如果他能夠與其結為道侶,不僅可以省去了一大筆招攬符師的費用,還可以為家族增添一位二階符師。
想到這一點,王澤整個人都激動起來。
擁有一位二階符師的道侶,不光能獲得大量實質上的好處,也倍有面子。
于是,接下來王澤便對那位女修展開瘋狂追求。
而在此期間,女修也流露出對王澤有意思的信號。
王澤大喜過望。
為了彰顯自身大氣,王澤索性跳過了立下心魔大誓階段,直接聘請女修為店鋪的核心符師。
兩人的關系愈發親密。
剛開始幾年,那位女修符師還非常負責,經常熬夜為店鋪制符。
王澤看在眼里,感動在心里,對那位女修愈發信任。
甚至逐漸放權給那位女修,甚至連店鋪的靈石往來,也極其信任的讓對方去做。
而在一位二階符師全力支持下,店鋪的生意不說賺多少靈石。
至少也穩定下來,在仙城扎下了根。
然而,就在某一日。
那位女修突然消失了。
與女修一同消失的,還有兩家店鋪的所有靈石,以及一切值錢的東西。
剛開始,王澤還以為遭遇的劫修。
但當他從店鋪的角落,找到了那位女修留下的信時。
才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。
信中,那位‘女修’很坦然的承認自己騙了王澤,店鋪里的靈石寶物都是他拿的。
其次,‘女修’還提到,自己已經以王澤的名義,在仙城內借了一大筆靈石。
最后,‘女修’有些自豪的感慨道,沒想到第一次裝女人,竟然這么成功。
看完信上的內容,王澤人都麻了。
不僅被騙去所有靈石,還背上了巨額靈石貸,最后連女修都是假的。
物質上、精神上的雙重打擊,讓王澤萎靡不振。
......
“姐夫......”
王澤望向蘇元,目光復雜。
當初在來赤烏仙城發展前,蘇元曾經給過他幾個建議。
那幾個建議,但凡王澤聽進去一點,也不可能落到今日這般地步。
此時王澤心中充滿悔意,同時也感受到,蘇元目光之深遠。
七年前,就隱約察覺到自己今日的下場。
兩人聊了會,便順路來到王澤的店鋪。
此時店鋪里大半地方都是空的。
沒辦法,當初那位‘女修’,帶走了店鋪所有靈石寶物。
導致王澤承受非常大的壓力。
再加上‘女修’還以王澤的名義,借了一大筆靈石。
如果不是變賣了部分坊市產業,王澤估計早就支撐不下去了。
即便如此,店鋪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。
失去了二階核心符師,王澤的店鋪根本就沒有與其他店鋪競爭的資格。
除此之外,在赤烏仙城開設店鋪,還有許多其他成本。
比如每月一次的巡邏費、保護費、調查費等等,都要統一交給仙城的執法者。
如果是在以前,店鋪能賺到靈石,倒也能應付。
只是現在,店鋪連維持下去都困難,在面臨這些費用,王澤差點被壓垮了。
“姐夫,當初要是聽你的,該多好啊......”
王澤語氣苦澀。
此時他正處于一種非常尷尬的地步。
繼續支撐下去,看不到希望。
要是放棄,將兩家店鋪變賣掉,又有些不甘心。
自己前期投入這么多,將王家的家底敗的干干凈凈,就是為了這兩家店鋪。
結果現在要灰溜溜的放棄回去?
就在兩人交談時。
三位身穿仙城制式法衣的修士大步走入店鋪。
“王道友,這個月的看管費,該交了吧。”
為首的修士不急不慢的說道。
“看管費?仙城公布的費用里,應該沒有這筆吧?”
王澤小心翼翼的詢問道。
“這是仙城上面的大人臨時加的。”
為首修士目光閃過,趾高氣昂道:“怎么,你想違背仙城大人們的意志?”
“還想不想在仙城開店鋪了?”
三位修士目光盯著王澤,語氣里隱隱透露著威脅的意思。
看到這一幕,旁邊的蘇元立即明白過來。
所謂的‘看管費’,應該是這幾位修士私自收的,與仙城無關。
這種現象其實很常見,一般店鋪主人往往選擇花錢消災,捏著鼻子認了。
蘇元掃了眼面色通紅的王澤,推測對方應該沒什么靈石。
“看管費多少靈石?”
蘇元突然開口問道。
蘇元準備借給王澤一些靈石,反正王家就在那,坊市還有不少產業屬于王家,蘇元也不擔心對方還不了。
“呦,王道友你運氣不錯啊,有人替你交。”
為首的修士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“五百靈石,這個月王道友店鋪的‘看管費’是五百靈石。”
“五百靈石?”
蘇元伸向儲物袋的手立即停了下來。
一家店鋪一個月才能賺多少靈石?僅僅‘看管費’就五百靈石?
蘇元迅速意識到,是對方在趁機敲詐。
“五百靈石,你們怎么不去搶?”
王澤也被氣的不輕。
“這位道友,請問這‘看管費’,屬于哪一項費用,是哪位仙城大人的意思?”
蘇元慢悠悠的詢問道。
“總之你不需要知道,這次不交,就讓你店鋪開不下去。”
為首的那位修士立即出言威脅道。
而這時,店鋪外也匯聚了一群看熱鬧的修士。
“你確定?”
蘇元似笑非笑的望著三人。
“恩?”
為首的那位修士有些摸不準。
“請問道友來自哪一家?”
這位修士目光閃爍,開始試探蘇元。
“白景山,上官家。”
蘇元淡淡說道。
“原來是偏僻地方的小家族。”
為首的修士頓時松了口氣,神色立即開始變得趾高氣昂。
然而,下一刻。
蘇元掏出一塊令牌,直接丟到他面前。
為首的修士瞳孔一縮,連忙接過令牌。
只見令牌上刻著兩個字。
丹盟。
“丹盟的丹師?”
三位修士心里發顫,雙腿忍不住抖了起來。
哪怕面對筑基期修士,他們都無所畏懼,畢竟三人代表的可是赤烏仙城。
可是丹盟。
丹盟本就是赤烏仙城的大勢力,與赤烏仙城高層攪在一起。不少赤烏仙城的高層都是丹盟的丹師。
哪里是他們這樣的小嘍啰能夠得罪的起。
并且丹盟的丹師極其團結,得罪一個,說不定就得罪一群。
“這位丹師大人,今日之事完全是誤會。”
為首的那位修士畢恭畢敬的將令牌還給蘇元。
“滾。”
蘇元收起令牌,語氣平淡道。
“是是是。”
“我們滾,我們滾。”
三位修士連忙離開店鋪。
外面看熱鬧的人,臉色同樣一變,望向蘇元的目光充滿忌憚。
不少人已經將蘇元列為不可招人的對象。
.....
一言喝退三位仙城執法者,蘇元將令牌收入儲物袋里。
事實上,蘇元并非丹盟的丹師,這塊令牌也只是丹盟的信物,用來表面兩者合作關系。
可即便只是合作,也不是區區幾個底層執法者能夠欺辱的。
并且那兩位執法者,也沒有能力區分令牌的不同。
“姐夫,你加入了丹盟.......”
王澤立即想到,蘇元剛剛筑基時,便有丹盟的執事過來邀請。
“不算加入。”
蘇元搖了搖頭。
出門在外,背景自然很重要。
蘇元能靠嘴就絕不動手,畢竟一旦動手,就意味著風險。
而以背景逼退敵人,是最為妥當的辦法。
剛才哪怕沒有丹盟的令牌,剛才蘇元也會扯上裴家的關系,又或者妙音門的關系。
雖然后兩者并非赤烏仙城的勢力,但作為世家宗門,對外的威懾力很足。
至少那三位執法者會慎重考慮,不敢輕易得罪。
......
又與王澤聊了一會后,蘇元便起身離開。
對于王澤的遭遇,蘇元雖然有些同情,但若是讓他‘免費’幫忙。
基本不可能。
王家與上官家終究是兩個家族,平時可以你來我往,幫個小忙。
但王澤捅的窟窿太大了,整個王家差點都被拖垮了。
上官家沒在這幾年落井下石,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......
走出店鋪,蘇元便朝著聚會地點走去。
很快,蘇元便來到一處華麗的閣樓前。
將丹盟寄過來的邀請函拿出來,蘇元便被一位身段優美的女修,領著走入閣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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