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城門西,陳盼月和魏流芳又去南市,北市街頭分別張貼了海報,并向詢問的路人的一一耐心解答。
有陳盼月在身邊,魏流芳比之前大方坦然了許多。
一同行走在路上,魏流芳時不時抬起頭,悄悄看向陳盼月。
在她和陌生人隨意交談的時候,更是認真聆聽她說出的每一句話。
錦州有一名妓,名為慕聽寒,姿容昳麗,才情橫溢。
名聲雖不如名動天下的京城妓子梅雪琴,但在錦州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據說,慕聽寒是許多文人小姐的藍顏知己,是女子最想娶回家的青樓男子。
進了‘醉花陰’大門。
立刻有一群身著花花綠綠的男子圍上來,爭相向陳盼月身邊擠,個個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。
“小姐,你來啦~”
“喲,這位小姐長得可真俊吶!”
“小姐~”
陳盼月臉上帶著禮貌而疏遠的笑容,道:“我找慕聽寒,慕公子。”
這話一出,男子們的臉上的笑容立刻變成了嫌棄。
“喲!又是找慕聽寒的!”
“大家都散了吧!”
鴇公施施然走過來,對著陳盼月一笑,道:“這位姑娘,我們公子正在接客呢,恐怕不方便。”
“要不,我帶你去看看其他男子。”
陳盼月搖頭,堅決道:“我就要找慕公子,等他也可以。”
鴇公陪著笑臉:“真是不巧,我們慕公子帳中賓客如云,尤其啊,最近他在伺候一位大人物,恐怕沒時間陪您啊。”
鴇公沒有明說,不想把人得罪死。
慕公子陪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哪會多看你這種小老百姓一眼,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!
陳盼月仰頭看向二樓雕欄,只見男男女女來往其中,百無禁忌地親吻擁抱。
嘆息道,“看來還真是不巧啊。”
鴇公上下打量了陳盼月一眼,笑意盈盈。
“姑娘,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?”
“我給你介紹。”
“我們花樓里都是個頂個的好男子,包你滿意。”
陳盼月問:“除了慕聽寒,你們樓里最有名的是哪位公子?”
鴇公用手帕捂嘴笑起來:“姑娘,我們樓里的頭牌可都有金主包養。這會,您想要見哪位恐怕都不容易。”
“您一看就不常來青樓,一來就想找最美的頭牌。我給你說啊,男人女人之間就是這檔子事。相貌并不是十分重要,熄了蠟燭還不是一樣,重要的是伺候人的本事,我給您推薦的都是經濟實惠的。”
陳盼月聽聞微微一笑。
見到幾位下人拉扯紅布,搬來花盆,隆重布置舞臺,她轉身坐在角落的空位上,伸手搭在桌面,道:“先來上一壺酒吧。”
鴇公立刻笑著指揮旁邊的小廝:“給這位小姐先上一壺酒。”
“是。”
陳盼月自然不是來此地尋歡作樂的。
在宣傳這一方面,她首先想到的是現代的網紅,粉絲百萬的美食博主。多少人跟著網紅打卡美食探店,網紅的確帶動了當地經濟旅游的發展。
而在古代,最接地氣的名人,恐怕非青樓里的妓子莫屬。
拎起酒壺,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,辛辣的酒液下肚,胃里如火一般燒起來。
陳盼月腦海里再次浮現出紫鎩羽的臉,一向原本從容的臉頓時染上憂傷,兩邊嘴角耷拉了下去。
她很想知道,兩個人還有沒有將來。
想這么多,還不如去找他,可是現在找他合適嗎?
不知不覺,三壺酒下了肚。
這酒像是有毒,徹底勾出了她這段時日瘋狂壓抑的思念,愧疚,自責。
這三種感情形成的帶子狠狠捆綁住她的心臟,勒得她快要喘不過來氣,痛苦瞬間蔓延至心里每一個細微的角落。
也許是酒精作用。
陳盼月更加體會到了自己內心復雜的感情。
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敢去見紫鎩羽,害怕他再次說出一刀兩斷的話。
之前的休書,給了她重重一擊。
她是做錯了的那個人,所以她深深地愧疚,自責。
而這休書表明了羽兒的態度。
他不原諒她……
她還有什么臉再去找他?
或許,這樣分開是最好的……
可是,一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他,她的心就止不住痛。
她的羽兒因為她受傷,流了一個可憐的孩子,她還這樣傷他……
她真不是人,不是人啊……
周圍一下子安靜了。
隱隱約約聽到絲竹之聲。
陳盼月抬起頭,發現周圍聚滿了人,所有觀眾向臺上看去,一位白衣男子立在舞臺中央吹簫。
蕭聲驚艷,開腔如泣如訴,聽得人心里更加惆悵。
陳盼月頓時垮下了臉,她伸手揉揉臉頰,心里異常煩躁。
忽然,她伸手撐住桌面,從座位上搖搖晃晃悠悠站起身。
“眼里柔情都是你”
“愛里落花水飄零”
“夢里牽手都是你”
“命里糾結無處醒”
……
“雁過無痕風有情”
“生死兩忘江湖里”
哀傷柔軟的曲調響起,男子停下了手中吹奏的南蕭,抬起頭看向陳盼月,愣了下。
觀眾本來在聽男子吹簫,未想到一道悅耳傷感的女聲迎合響起。
蕭聲本就哀情,歌詞一出,仿佛說出了蕭中故事,眾人一下子被吸引,連方才交頭接耳的客人也轉過頭認真聆聽。
“人前笑語花相映
人后哭泣倩誰聽
偏生愛的都是你
誰錯誰對本無憑”
誰的心弦被觸動?男子將南蕭重新放在唇邊吹奏,他吹的曲調正是陳盼月所吟唱的這一首。
雖是第一次聽,聽了一遍,他便已經領會了樂譜。
漸漸地,跟上了陳盼月的節奏。
觀眾面面相覷,心里紛紛猜疑兩人是各種關系,這難道是安排的劇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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