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書讀得很好呀。”琳瑤說道:“現在已經是秀才了,說不定將來還能金榜題名呢。”
紫嫣一聽都愁得慌,“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,要是中不了榜呢?”
“我沒想那么多。”
“照這么說,你是打算跟他來往了?”
“小白現在重要任務是讀書科考,我也不著急嫁人,我們就慢慢相處著。”
“那倒也是,你還小,別那么著急定下來,多觀察觀察。”
紫嫣雖說羨慕嫉妒高嫁的姐妹,也私心想著其他幾個未嫁姐妹日后尋的夫君最好跟陳武旗鼓相當,如此姐妹間自己也不低人一頭,可話到了嘴邊終是勸道:
“小妹呀,你有皇后這層關系,又有燕云的外祖父,想尋門好一點的婚事有的是機會,何必找這窮書生呢。”
想到今日之事,紫嫣由衷嘆道:“聽姐姐一句,還是跟二姐學學,尋個高門夫婿為好,貧賤夫妻百事哀,你沒經歷不懂,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,一定要慎重,別像我……”
“這話說的,你現在過得不好嗎?”琳瑤不認同三姐的話,“我決定跟小白來往,也是因為羨慕你。”
“羨慕我?”紫嫣聽到這話詫異又不解,“我有什么可羨慕的!”
姐妹里就屬自己混得最差了!
“當然羨慕你呀。”琳瑤語氣堅定,“你看姐夫對你多好,眼里只有你一個,對你唯命是聽百依百順,還有陳大娘,一家人把你當做祖宗供著。”
“別人家媳婦兒哪個不是伺候丈夫婆婆,唯獨你,都是婆婆丈夫伺候你,你可是這世間少有的好命兒媳了。”
琳瑤說得頭頭是道,“以咱們家現在情況,我就是憑借皇后娘娘關系嫁到高門,夫家也是低看,日后少不得看人臉色度日。我就是瞧著小白老實又乖巧,他說了,他什么都聽我的。”
紫嫣聽了哭笑不得,自己一直以為悲哀的婚姻竟成了小妹眼中向往的,拍了拍她手,“你想的簡單了。”
“就說言歡,高嫁給二品官員,錦衣玉食富貴榮華,興許在凌驍面前她得低一頭,可也就在夫家面前裝裝孫子,出來了,官眷們哪個不得捧著人家,走到哪兒都是大爺。”
“再看我,全家是把我當祖宗,可我也就在家里風光,一旦出了門,謀生賺錢處處受人白眼,到哪兒都是孫子!這兩種生活我寧可選前者。”
琳瑤撇撇嘴,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就選后者,我寧可受外人氣,也絕不受家里人氣。”
“你就倔吧”
“不對”琳瑤反應過來,“處處受人白眼?怎么,有人欺負三姐了?誰呀!”
“沒有”紫嫣嘴硬道,“你姐我什么脾氣你不知道呀,哪兒是受人氣的主,就算當時受了事后也必尋機會狠狠出了這口氣!”
姐妹倆聊著天,紫嫣心情好了不少。
“小白快要下學了,我找他去。”琳瑤說完便跑了出去。
……
書院外,琳瑤到了沒等一會兒,里面人便下學出來了。
白冉一看到等他的人,開心地小跑過去,兩人坐在河邊聊天。
“最近你出宮少,我都盼了好久。”白冉說著想起一事,“對了,給你看個東西。”
打開書簍,從一本書里拿出張巴掌大的紙張,“這是給你畫的小像。”
“什么時候畫的。”琳瑤接過,上下左右看著,笑嘻嘻道:“畫得還挺好。”
“就剛才上課的時候。”
“你上課不好好聽講偷偷畫這些?”
白冉笑了笑,“我那會兒想到你了,就不由自主畫了出來。”
看著小白慢慢羞紅的臉,琳瑤忍不住伸手捏了把,這下小白臉更紅了,看得琳瑤更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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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鸞殿
“我沒事,不用擔心。”
皇后坐在軟榻上,慈愛地看著兒子。
看著母親強顏擠出的安慰,蕭胤宸心疼,“母后精神明顯不如從前,還說沒事。”
皇后嘴角苦笑,不再言語。
不說蕭胤宸也清楚原因,皇帝盛寵云貴人一事宮內外都傳遍了。
陪皇后說了會兒話,太子看了看殿里,“瑤瑤呢?又跑出宮玩兒了?”
“沒有,在她自己屋里呢。”
太子放下手中茶,到琳瑤房間時,只見她正擺弄著手中軟尺剪刀,對著一塊布料比畫著。
“不對不對,應該從這里剪。”嬤嬤在一旁指導。
聽了嬤嬤的話,琳瑤趕緊又調轉方向,認真的架勢倒是有模有樣,蕭胤宸看得想笑。
“太子殿下,您怎么來了?”
抬頭看見門口的人,嬤嬤趕緊行禮。
“這是忙什么呢?”太子示意她免禮,走上前看著桌上的一攤。
“做衣服啊。”
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之事,太子好笑,“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?你這舞刀弄槍的丫頭居然開始做女紅了。”
看著她手下布料,“這是要準備男裝出行?”
嬤嬤笑了笑,接婚話,“這是宋姑娘做給白書生的。”
笑容僵住臉上,太子看向琳瑤。
“小白身上衣服都壞了,還一直那么湊合著穿,我本來想給他錢讓他買新的,可一想他是讀書人,文人風骨最是清高,肯定接受不了別人給他錢。”
琳瑤一邊忙著手中活一邊念叨:“所以就想著給他做一件,這塊料子是皇后娘娘賞賜的,白色的做成衣服男女都可以穿。”
嬤嬤聽了眉開眼笑,“誰說咱們姑娘心大,瞧瞧,到底是女兒家,如此細心為對方著想,多體貼。”
“那是”琳瑤也不客氣,“我本來就是女孩子嘛。”
見太子一直看著這邊,嬤嬤笑道:“宋姑娘可認真了,今兒上午專門去制衣局跟繡娘們討教,回來了也不歇著,都忙活半日了。”
太子沒說話,目光無意間落在書桌上,上前拿起那張精致花箋上貼著的小像。
“好看吧”琳瑤笑著走過去。
“你自己畫的?”太子挑了挑眉,“真丑”
“什么呀!”琳瑤不樂意了,“怎么就丑了,這可是小白上課走神專門給我畫的,不許說丑。”
從他手中抽出,寶貝似的放回抽屜里,繼而又認真地擺弄著手中布料,不時跟嬤嬤請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