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一道聲音,就好似攜著天地大勢,從頭頂云天壓下,讓人無法抗拒。
那些手持兵刃準備動手的武將,頃刻間跪倒一片。
就連那程三金,也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威壓,雙手顫抖。
他艱難的轉過身,卻見到云天之上,一朵青云落下,一道身影,站在云頭。
“寶蘊樓主?”
待到李克落在大營之內,先是看了凌天一眼,旋即睥睨四方,負手道:“我李克在此,你等誰敢動凌天?”
話音落下,霸氣凜然。
數十萬大軍,皆不在他眼中。
“李樓主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程三金被壓迫的佝僂著身子,但礙于面子,仍梗著脖子問道。
“什么意思?程將軍,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邊么。這凌天,我保到底,我在,你們誰都不能動他!”
“云侯也不行?”
“云侯,也不行!”李克冷笑。
程三金冷著臉,“李克!我乃云州壯武大將軍,而你雖然身為法相大宗師。但這凌天殺王庭大將,就算是云侯也保不下他,你又如何保他?”
“我勸你,不要以一時之氣,視王庭律法于不顧!”
“今日,這凌天,誰也保不下,他必須死!”
程三金咬牙切齒幾句話,已然用盡了所有力氣。
“誰也保不下?”
聞言,李克不禁冷笑一聲,“我保不下,云侯保不下,那隱太子呢!”
說罷,李克負在背后的手倏然高舉,而他那右手中,赫然舉著一副金黃色的卷軸!
卷軸現世,一股股浩蕩威嚴的王者氣息,轟然落下,好似九天之上的神靈俯仰,四野具震!
“太子!”
“龍綢詔令?!”
程三金的雙眼頃刻間瞪得滾圓,那卷軸之上紋繡著九爪金龍,不是太子詔令,又是什么?
但是,這李克,如何能得到隱太子的詔令,又為何,拿此詔令,來保凌天?
無數種可能在程三金的腦海中閃過,但無論哪一種,都證明,這凌天和太子,有著莫大關系。
一時間,他冷汗直流
“大膽,太子詔令在此,你等還不跪下!”
李克一聲怒吼,大營數十萬將士頃刻間全部跪伏于地,程三金本就無法自持,在李克的威壓之下,噗通一聲,跪了下來。
一時間,偌大的大營之內,只有李克和凌天二人站立。
李克走到凌天身前,先是深深開了凌天一眼,見他沒貴,但也沒有多說什么,展開手中卷軸,朗聲唱念。
“孤聞云州嶺南紫云宗弟子凌天,文武雙全,丹器雙絕!今因其位列云州武道大會問鼎大榜榜首,特招凌天入中州,領東 州,領東宮四等藍翎殿前侍衛一職,詔令下達之地,各州府無權干涉,務必放行!”
李克宣讀完畢,嘴角揚起一抹笑意,收起詔令,手中一閃,將詔令放在托盤之上。
托盤內除了詔令外,還有幾層衣甲,看摸樣,應該就是那所謂東宮四等藍翎侍衛的服飾。以及腰牌。
“凌天,一月之期已到,雖然晚了一些,但如今看來,卻正是時候!”
“凌天,你接令吧”李克將托盤遞了過去。
不過,出乎李克的預料,凌天的表情仍舊緊繃,看不出一絲歡喜。
“李前輩,對不住。這令,我現在接不了”
“為何?難道你要違抗太子詔令?”李克蹙眉。
“此時此刻,我紫云宗正面臨著蠻族大舉壓境的威脅,我的師父,我的家人,都危在旦夕。縱然向北我前程似錦,飛黃騰達。但在我凌天眼中,這些都不重要。我一心向南。承蒙太子賞識,但這中州,我去不了了!”
說罷,凌天直接繞過李克,提劍便走。
“凌天!若是去往中州,你從此便是太子門下,前程錦繡,指日可待!”
見到凌天和眾人仍舊不回頭,李克心中一急,他直接閃身到了凌天身前,將其攔下。
他百般向上頭美言,就是想為凌天謀一個好前程,此時前程就在眼前,他怎能仍由凌天放棄?
“凌天,你要想好!就算如今蠻族將你紫云宗圍了,這里距離嶺南十幾萬里,你要趕去,來得及么?”
“來不及,我也要去!”
“那就算如此,可如今,我能保你不死,但你調動不了山岳軍,憑你自己,如何與蠻族大軍抗衡?”
李克還未說完,凌天便擺手打斷,“這云州,不只是有五大軍團,我凌天就算不靠這山岳軍,也可護我宗門!”
遠處,程三金聞言,忍不住冷嗤一聲。
憑凌天自己能護得一宗?當真可笑。
但凌天無暇理會,目光在李克托盤上掃過,將最底下的一層拿了出來。
這一層托盤上,赫然放著一套金燦燦的龍紋鎧甲,和他曾經的龍紋戰衣很像,只不過,后者是戰衣,而眼前的,卻是更為厚重的鎧甲。
以及,一副金色的猙獰龍頭面甲。
“鎧甲不錯,我收下了。可有名字?”
“有,此鎧名為游龍金祚甲,是太平公主贈與你”李克點頭。
“替我謝謝她..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”
$最V》新A“章$節上《,4
凌天將鎧甲直接穿在身上,抓起那金色面甲,再次越過李克,帶著眾人走向寨門。
“凌天,此去向南,兇險萬分,你恐一去不回”
“那便一去,不回!”
凌天沒有回頭,帶著眾人翻身上馬,絕塵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