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呼吸,不由得局促緊繃了起來。
薄晏卿道:“紀先生不用那么緊張,坐吧。”
紀年豐捏緊了拳頭,緩緩走到薄晏卿對面,坐下。
薄晏卿看向他,不冷不熱道:“放心,紀問洲很周全,一日三番,照顧妥帖,沒有任何虐待,只不過,情緒有些不好。”
忽而,他坐直了身體,看向了紀年豐。
紀年豐被他的眼神盯得頭皮一陣發麻,唯恐男人一張口,便是問他兩個孩子的下落。
薄晏卿知道他在緊張什么:“不用那么緊張,兩個孩子已經找到,并且接回來了。”
紀年豐瞪大眼睛:“你說什么?”
薄晏卿:“我說的話你聽得很清楚。目前,兩個孩子沒有大礙,算你好命。”
紀年豐:“......”
薄晏卿:“不過,孩子雖沒有大礙,你做的樁樁件件,我不可能裝作無事發生,這筆賬,總該好好算算的。”
說完,他打量在紀年豐身上的眼神,已是耐人尋味了。
紀年豐一時更坐立不安了。
薄晏卿道:“有一件事,已經得到了證實。紀先生此前所言,我與紀先生并非親生父子關系,關于這一點,我已經去查明確認,我,的確并非紀先生親生。”
紀年豐不知他為何提起這個:“你真去查了?”
薄晏卿:“查了。我做了親子鑒定,不過,我拿的是紀問洲,以及我,和大伯公的比對鑒定。”
說完,他隨手將手邊的鑒定報告,朝著他扔了過去。
紀年豐堪堪接住,隨手翻開了幾頁。
薄晏卿道:“我與你,的確并非親生父子,但你與大伯公,也不存在任何血緣關聯,而紀問洲,更不是紀氏血脈。所以,紀先生所主張的股權轉讓,于情于理,都不會成立的。”
說完,他撇唇一笑:“紀先生,這一招算盤,你恐怕是要落空了。”
紀年豐猛地瞪圓了眼睛:“什么?”
薄晏卿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報告:“報告上,尾頁應該標明清楚了。紀先生不妨親自過目。”
紀年豐難以置信,迫不及待地將報告翻到了尾頁。
紙張被翻得“嘩啦啦”的響。
薄晏卿面無表情地看著,臉上的神容,無動于衷。
直到紀年豐看清楚了鑒定結果,瘋了似地大吼了一聲:“不可能!這怎么可能?紀寒洲,你和我玩這招?”
薄晏卿搖了搖頭,再度看向他時,眼神像在看一個可憐至極的人:“事實就是如此。你若不信,我以你的話再奉還給你。我不介意你再親自做一遍鑒定,無論做多少遍,只要你想做,我陪你做。”
紀年豐肩膀一瞬松垮了下來,“怎么會這樣?這......”
薄晏卿道:“我的生父,是李誠赫。而誠如你所說,當初我母親在嫁給你之前,便懷了李誠赫的兒子。而我,是李誠赫的兒子。至于,為何紀問洲和大伯公不存在血緣關系,是因為,你并非是紀氏血統。究其原因,是因為當初你和李誠赫存在身世錯位。也就是說......李誠赫在是紀氏骨肉。”
紀年豐:“不可能......”
薄晏卿:“這也是大伯公告訴我的,你若質疑,可以親口問過大伯公。哦對了,這件事,其實爺爺也早就知情。這也是為何,當初爺爺垂暮之年,為何立下的繼承人是我,卻不是你。我想,其中原因,你此刻也應該知曉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