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大鵬走后,楊辰伸了個懶腰,靠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,總算是布置完了。
剛稍微放松下來些的楊辰,還沒等閉上眼睛,養一會神,便發現中凌霄正一臉怪笑的看著他。
楊辰當即一個激靈。
“那個……前輩,您還有什么事嗎?”
中凌霄拉過一把椅子,坐在楊辰對面。
“臭小子,真是聰明伶俐。”
“老夫確實還有事跟你說。”
聽著中凌霄有些寵溺的語氣,楊辰眼神不禁有些古怪。
聰明伶俐?
這怎么聽著,怪怪的?
江湖大佬都是這么夸人的嗎?
心中吐槽了兩句,楊辰說道。
“前輩請講。”
中凌霄神色嚴肅下來,看著楊辰的眼睛,認真問道。
“臭小子,你跟老夫說實話,你是不是胡亂嘗試,什么武功秘術了?”
楊辰聞言,眼神微凝,思量片刻后,沒有隱瞞。
“前輩好眼力。”
“朕確實嘗試了,以武藏經破妄瞳術,催動柳生家瞳術秘法。”
“關于東桑各世家最新的消息,就是朕以這秘法,從棲川鋼丸口中得知的。”
中凌霄微微點頭。
“嗯,這柳生家的瞳術秘法,確實邪門。”
“這些東桑鬼,別的不行,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秘法,倒是有些能耐。”
說到這里,中凌霄神色嚴肅,鄭重說道。
“你切記,在你恒沙語內力,沒有與武藏經內力持平,相互調和之前,不得再施展那邪門瞳術。”
“否則你身體會出大問題,隨時有走火入魔的危險。”
楊辰心中大驚。
“這么嚴重?”
中凌霄哼了一聲。
“老夫騙你做甚?”
“自你習練恒沙語以來,你沒發現自己的變化嗎?”
楊辰凝眉,變化?
中凌霄不急不緩,繼續說道。
“未習練恒沙語之前,你滿身戾氣,殺氣之盛,老夫都見之心驚。”
“武藏經確實是霸道,正因如此,你體內凝練的龍罡,才無堅不摧,無物不化,無功不噬。”
“但這也有弊端,你功力增長太快,加上武藏經本就暴戾,必定會導致你心神失守。”
“走火入魔,對你絕對是家常便飯,稍有不慎,便會內力失控,發狂嗜殺,迷失心智,力盡而亡。”
楊辰心中驚疑,凝眉沉思。
之前朕確實走火入魔了不少次,但也沒有中凌霄老爺子說的這么嚴重啊……
似看穿楊辰心思,中凌霄冷哼一聲。
“你小子別不信,你以為老夫嚇唬你?”
“說實話,你能活到現在,也算是奇事了。”
“這也虧得,你小子心境還算穩固,再加上你有莫如之那女娃助你梳理內力。”
一提到莫如之,中凌霄眼中不禁流露出,贊賞感慨之色。
能以二十幾歲的年紀,登臨武學巔峰之境,成就五絕之尊,兩百年來,僅一人爾。
想到這里,中凌霄看向楊辰,揶揄道。
“不過你小子也真是人才,你是給莫如之灌了什么迷魂湯,把那丫頭忽悠的,對你神魂顛倒,不惜損耗功力,也要給你梳理內力。”
楊辰咳嗽了兩聲。
“咳咳……前輩你這詞用的,有些不恰當,朕與如之,是兩情相悅……”
中凌霄擺了擺手,沒好氣地說道:“都一樣,那不重要。”
“你別打岔!”
“說正題,你習練了恒沙語后,你沒發現你內息平順了許多。”
“心中戾氣,也沒有那么重了嗎?”
楊辰眼神微動,經中凌霄這么一說,還真是如此。
自習練恒沙語,凝練了內力以來,武藏經內力被灌注周身筋肉之中。
丹田氣海,奇經八脈,都留給了恒沙語。
他確實是感覺內息平順,中正平和了許多,再沒出現過心浮氣躁的情況。
“前輩所言不差。”
中凌霄抬手撫須:“萬法自然,生生不息,這是恒沙語的真意。”
“所以才會有此變化。”
“而你用破妄瞳術,強硬催動武藏經內力,運轉柳生家的秘法,挑動的你體內龍罡,又開始躁動不安。”
“若你再施展幾次,必定會導致龍罡暴動。”
“以你體內此時的恒沙語內力,還不足以調和你體內,武藏經那至剛至陽的內力。”
“所以你現在,絕不可再動用那秘術,而且除非必要,破妄瞳術,能少施展就少施展,你這一身至陽龍罡,就先當做橫練功夫用吧。”
“待到你什么時候,恒沙語功力,與武藏經持平了,再研究相互調和,神功合一之事。”
中凌霄說著,眼神中滿是對楊辰的期許。
對于膝下無子,孤獨一生的中凌霄來講。
楊辰即是他的傳人,也是他的親人。
只是這種感情,中凌霄自己,都并沒有清晰的意識到。
他畢竟是一個已經孤獨了半輩子,年過七旬的老人。
一個人孤獨了太久,也便習慣了。
中凌霄話音一落,楊辰便起身恭敬一禮。
“謝前輩提點。”
“晚輩定謹記前輩教誨。”
中凌霄擺了擺手:“臭小子,別跟老夫來這一套。”
“你畢竟是皇帝,這樣也不合適。”
楊辰聞言,實在沒控制住,咽了口唾沫。
您老人家,還知道朕是皇帝?
整天您不都是,一口一個臭小子的叫著嗎?
現在還客氣上了……
中凌霄說著,一巴掌把楊辰按在了椅子上。
“對了,還有一事。”
“你小子得注意休息才是啊。”
“老夫看你,動不動就是兩三天不合眼,這可不行,身體吃不消的。”
“就算你小子雄心萬丈,也得有身板撐著啊。”
“這天下紛亂已久,成就霸業,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,要知道欲速則不達。”
中凌霄絮絮叨叨地說著,如同一個普通老人,再教訓晚輩。
楊辰看著須發皆白的中凌霄,心中升起暖意。
“前輩的話,晚輩定記在心里。”
“但晚輩體魄強健的很,一夜未眠,內力運轉一周天,體力便恢復了。”
中凌霄聞言,胡子一撅,臉色不善。
“臭小子,少放屁。”
“老夫走過的橋,比你走過的路都多,還跟老夫抬杠?”
“你以為靠內力撐著,就萬事大吉?”
“臭小子,老夫現在就讓你知道厲害!”
話音一落,還不等楊辰反應過來。
中凌霄內力翻騰,透體而出,涌向楊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