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,暗九帶領著暗影衛引開狼群,如今已經到了晌午,他們也離燕連山脈越來越近。
他身騎高頭大馬駐足,遠遠地望著遠處的燕連山,身后的暗影衛也緊隨其后跟上。
其中一個暗影衛小聲道,“昨夜那只頭狼,實在是太奇怪了,好似認識咱們一樣。”
他們此行是為了接應世子,昨夜之事蹊蹺,卻也只能小聲嘟囔一句,并沒有其他暗影衛回應他的話。
耳尖的暗九,自然也將暗影衛的話,聽在耳中。
昨夜,他帶著暗影衛引開狼群,為康樂鄉主爭取出逃的時機。
因山丘之地不平整,暗影衛騎著烈馬躲避狼群追擊,險些被狼群咬上馬屁股。
騎乘至后半夜,狼群依舊緊追不舍,好在一路馳騁到平原上,能與狼群拉開些許距離。
這樣的情況也并沒有持續多久,身下的烈馬在草原上奔跑太久,已有疲憊之意。
正當他們準備與狼群奮力一搏之際,一只狼帶領著十幾只狼,憤然與狼群搏斗起來。
雖心有疑惑不解,當時卻是最佳逃離之際,暗九便拉緊馬繩帶著暗影衛,一路往燕連山趕來。
回憶至此,暗九不做多想,一心念著自家世子,還被困在燕連山林里,如今還不知是何境地。
他低聲吩咐道,“將馬隱匿起來,燕連山有處山崖,地勢崎嶇險要,咱們從山崖底摸上去。”
若他猜測無誤,因著地勢韃靼人在那處安排的人手,應當是最少的。
十幾人棄馬而去,目標明確地往燕連山趕。
正如暗九所料,圍守山崖的只有十幾個韃靼人。
為了不打草驚蛇,暗影衛便趁著他們正午犯困之際,靜聲摸到山崖底下。
當十幾人輕聲快步奔襲到山崖底時,眼前一幕竟讓他們面露驚訝之色。
山崖底下,全都是尸體,這些尸體仿若高空墜落,摔在了尖銳的巖石之上,個個面容模糊,渾身是血。
血淋淋的胳膊和腿,全都身首異處,場面看起來比剛浴血奮戰過的戰場,都還要可怖數百倍。
這是怎么回事?
暗九滿腦子疑問,還未等他想明白,便聽到暗影衛的壓抑的驚呼聲。
“這里有咱們的兄弟!”
暗影衛聞聲,當即放棄四周查看,紛紛往同伴驚呼的聲源奔去。
暗九身為他們的頭兒,自然第一時間便趕了過去。
只見三個暗影衛,或趴或躺地長眠在尖銳的巖石上,好在周遭有破開巖石的灌木,才不至于讓他們身首異處。
此情此景,暗影衛都靜默無聲,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昔日并肩作戰的同伴身上。
暗九蹲身,大手覆蓋在一個暗影衛眼眶上,將暗影衛睜大的雙眸,用手輕輕合上。
隨后,他起身道,“查看四周有沒有康樂鄉主的身影!”
暗影衛領命,便散開四處查看起來。
暗九站在原地,不多時十幾個暗影衛便重新圍聚過來。
其中一個道,“康樂鄉主不在山崖底下。”
此話一出,暗九的眉目依舊緊蹙,身亡的三個暗影衛,昨夜護送康樂鄉主脫離野狼的追襲,今日便身亡在山崖底下。
康樂鄉主不在其中,這無疑是個好消息。
但若是落入韃靼人手里,那恐怕是比身死還要折磨的事情。
暗九不敢深思,收起周身寒意,低聲吩咐暗影衛,“上山崖,務必尋找出世子和康樂鄉主的蹤跡!”
“是!”
......
另一邊,樹洞外的動靜越來越大,陸七七懷抱著宋宴清,屏住呼吸通過樹洞,往外查看情況。
只見數十只腳往樹洞旁經過,腳步快捷,像是在追趕什么。
“快快快!”
腳步是往山下趕。
下山?
難道山下有人來支援了?
外面的動靜停了,陸七七考慮到宋宴清的傷勢,便將手輕輕附在他的眼睛上,準備帶他進空間療傷。
空間的光線比山洞中明亮,陸七七怕宋宴清的眼睛,接受不了強光的刺激,手心的長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,搔得她手心有些癢。
宋宴清感受到眼睛上的溫度,吃力地抬手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。
他道,“七七,你可還記得和順府贈于你的玉佩?”
陸七七本想讓他不要說話,保留力氣養精蓄銳,可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,“記得。”
聞言,宋宴清腦海里像是走馬觀花一般,全都是陸七七的身影。
有他們在逃荒路上生火做飯的模樣,亦有他受傷之時,那張微蹙眉心為他傷藥的俏臉。
她時而鬼靈精怪,時而冷靜沉穩,時而會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。
全都像是在昨日。
宋宴清在回憶中,嘴角勾出一抹笑意,提起最后一絲精神,嘶啞道,“七七,那玉佩可支配我名下資產。
贈你玉佩,本欲當做聘禮,想著此后等時機成熟,便登門下聘。
如今怕是不能了。
便當做贈你的嫁妝,為你此后擇婿添妝吧。”
聞言,陸七七的心猛然一緊,像是綿密的針往她心口上刺。
她壓抑著嗚咽的哭腔道,“玉佩只能做聘禮!我不許你死!”
懷里的宋宴清聽完她的話,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,他想說一句好。
可眼皮卻越來越重,讓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,之后他便腦子一空,周身陷入了混沌。
陸七七見宋宴清沒有反應,他的傷勢也不可再拖延,便用意念將他帶進了空間。
進空間的瞬間,陸七七便把空間與外界的時間斬斷,另辟出了一個只屬于空間流轉的時間,方便為宋宴清療傷。
下一瞬,兩人便身處空間里的小木屋里。
小木屋的窗開著,光線從外面照進來,陸七七這才看清宋宴清蒼白的面色,以及脖頸露出來的里衣,都被浸染成了血衣。
陸七七這才發現懷中的人陷入了昏迷,她連忙剝下宋宴清的外衣,為其療傷。
宋宴清身上的傷痕不計其數,手臂上還有腿上都有利刃的傷痕。
當她看到宋宴清的后背,讓血水浸染,心疼得無法言喻。
只能緩緩將其翻過身,小心翼翼地撕開血衣,用靈泉水擦洗,再往后背上抹藥。
她在心里期盼著,眼前這個她的心為之一動的少年郎,能快快好起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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