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愣著干什么,趕緊把這些人趕出去!”
陸七七一聲令下,趙志德就進造紙坊,叫人出來辦事。
屋子里面的聲音太大,竟然無一人注意到她說的話。
直到一個個孔武有力的村民,將人全部轟出造紙坊,這些人才反應過來。
而后,站在造紙坊大門外,揚聲抗議起來。
就好像是造紙坊,拖欠了他們的工錢不給,前來要賬的景象。
門外的掌柜,人均頂著一張憤世駭俗的臉。
對于他們被轟出造紙坊,表示強烈的不滿。
“你們這造紙坊怎么回事?王孫貴胄也不見擺這么大的譜!”
“對!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,我們就在這不走了!”
“你們這是造紙坊,還是黑作坊!干的都是什么土匪行徑!”
“太欺負人!簡直有辱斯文!”
“粗俗,簡直是太粗俗了!”
陸七七聽到他們不滿的聲音,用手掏了掏耳朵,生怕自己的耳膜被他們喊破。
趙小東終于得到了解放,方才那幅場景,把他嚇得不輕。
要不是村民把人趕了出去,他都快在那小屋里,悶得喘不上氣了。
“鄉主,太可怕了,太可怕了。”
饒是趙小東嘴皮子這么溜的一個人,都招架不住這么多人的圍堵,更何況是其他人。
陸七七吩咐人,把造紙坊的大門關上,隨后便讓人貼了張告示出去。
讓外面的人看看,想要購買竹紙,必須去找六位書肆掌柜。
外面那幫人,看到告示更是哀聲道怨。
“這造紙坊是怎么想的啊?有錢不賺,這掌柜的怕是傻子吧!”
“哎呦!可不敢這么說!這造紙坊是康樂鄉主的產業,你說這話可是大不敬。”
先罵人的掌柜,得知這造紙坊的來頭,訕訕地低頭不再做聲。
也有腰桿子硬氣的掌柜,不服氣,“這造紙坊這么大氣派,要是咱們都不買了,看她能氣派到何時!”
此話一出,站在門后的趙小東和各位村民,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趙志德道,“這可咋辦?鄉主,咱們這么做,會不會把這些掌柜的都得罪了?”
思及此,他說話的聲音,也有些急切起來,“今后他們不賣竹紙了,那咱們賣給誰去啊!”
陸七七冷哼一聲,“不必擔憂,只要有足夠的利益,這些人就像是飛蛾撲火,即便前方是火,為了賺錢也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。”
那人把話喊了出來,如陸七七料想的一般,根本沒有人回應他的話。
甚至覺得這人就是根攪屎棍,專門來挑唆事情了。
說不定他們被趕出來,還有他的手筆在身上,想要獨占這份生意。
一時間,門外之人開始猜疑起來。
喊話的掌柜,見他人的目光,紛紛投聚在他身上,捂著臉便逃了。
不然今后他要是再賣竹紙,那豈不是伸臉出去給眾人裹掌嗎!
門外的掌柜們,見造紙坊鐵了心不賣,卻也無可奈何。
只能灰溜溜地跑去找,同為書肆的店購買。
經此一事后,造紙坊接到的訂單量,倍數遞增。
新建的造紙坊抄紙的池子,也已經砌好風干了,今日便可將竹漿水倒進去,進行抄紙了。
增加了抄紙池,負責抄紙的村民也增加了不少。
這些村民,陸七七早就讓老師傅,全部教過一番。
如今上起手來也十分容易,只是速度比起老師傅,還是有一定的差距。
老師傅一日能抄七百張紙。
而新建的造紙坊工人,一日只能抄出三百張紙,這還是減少休息時間,才能抄出的紙張數量。
陸七七得知此消息,并沒有多言,抄紙之事唯有熟能生巧。
老師傅也不是一日練成,時間長了,就都是老師傅了,抄紙的速度自然也會提升。
只要現在能供應上,竹紙的訂單數量就行。
大不了再擴張版圖,再建一個造紙坊。
陸七七這邊的造紙坊,讓她賺得盆滿缽滿。
每天有進賬,自然是樂得自在。
而田心村的竹紙,很快就傳到了新京城。
戶部尚書掌管大晉朝財政,得知竹紙也能造紙,當即上書請奏大晉朝皇帝。
皇宮,御書房。
“錢愛卿,你上奏所言可是真的?這竹子也能用來造紙?”
皇帝正坐上位,雙手合上戶部尚書錢歷社的奏折,頗感興趣道。
錢尚書早知皇帝召喚他,便是知曉了奏折上的消息。
連忙從衣袖里掏出竹紙,雙手遞交給站在一側的內侍總管。
內侍總管雙手接過,便將踩著碎布,交給皇帝。
皇帝接過淡黃色的竹紙,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,來回摩挲幾下。
而后,便讓內侍總管將竹紙鋪平,提筆在淡黃色的紙張上,寫了一個大大的竹字。
皇帝將筆放置筆架上,拿起竹紙看著自己寫的紙,暢懷大笑起來。
片刻后,他道,“這樣的奇思妙想,到底是何人想出來的?朕要重重賞賜予她!”
錢尚書躬身一禮,“回陛下,此乃康樂鄉主所造,名為田心竹香紙。”
康樂鄉主?
皇帝一年不知道要封賞多少個鄉主,縣主,郡主。
哪里記得清康樂鄉主,是何方神圣。
不過田心村的瘟疫剛過去,皇帝對此還是印象十分深刻。
這竹紙既是康樂鄉主所造,如今田心村又封賞給她做了封地,稅收自然不用上交朝廷。
相當于這買賣竹紙的錢,全部都會進康樂鄉主的口袋。
思及此,皇帝的臉色便沉了下去。
奏折上寫著,竹香紙僅僅八十文就能買一刀,這對于昂貴的白紙而言,無疑是致命的打擊。
難怪錢尚書會接連三次上奏,說明此事的重要性。
白紙一旦被竹香紙,以價格的優勢壓制,想要從白紙中收取高昂的收稅,豈不是癡人說夢。
皇帝攥著的竹香紙,頓時變成了惡貫滿盈的物件。
“陛下,大晉朝戰火不斷,國庫虧空,如今這白紙要是被竹香紙壓制,恐怕后果不堪設想啊!”
錢尚書見皇帝久久不言,痛心泣血道。
皇帝思緒倏然被錢尚書打斷,本想訓斥兩句,便看到錢尚書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便道,“錢尚書可有什么好法子,解決此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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