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皎月用意念抽取出一點五毫升的胰島素,眼簾里襲來的拳頭有勁帶風,穿過半空正好沖向自己!
幸好注射器已經準備完全!
抬手就要在來人上臂外側注射!
卻見祁長瑾結實有力的臂膀驟然間揚起,穩穩當當抵擋住對方襲擊。
男人臂膀流暢的線條因為常年習武,抵擋襲擊時咯得人拳頭生疼,寬厚有力的手掌頓時擰上對方胳膊。
對方胳膊快斷了!
只聽有人著急詢問,“阮元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個屁!你們都是瞎子看不見?還不快上!把這群人打死,打死了我負責!”
阮家是萬壽縣屈指可數的富商,雖然和鼎盛時期的祁家相比,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。可在滄州萬壽縣,足以橫著在縣城里作威作福。
萬壽縣里有一半的田地都屬于他阮家的私人田地!
一旦他阮家趕明不再種萬壽菊,萬壽縣就是連縣太爺也得點頭哈腰好聲好氣地上門求他們。
不過打死幾個人而已,只要縣太爺不發話,他就能一手遮天!
“皎月,你帶著昭昭和文朗先走,這里我墊后。”
祁長瑾目光寧靜深遠,面對眼前的危險毫無畏懼。
假如這輩子翻不了科舉舞弊案,他就永遠都是個服勞役的人犯。與其戰戰兢兢走到大荒縣,不如把命交代在萬壽縣。
起碼他拼了這條命、解決這些人渣,云皎月祁昭昭她們還能繼續順利前往澤州!
云皎月深褐色的眼眸滲著冰寒之氣,“墊什么后?就他們這些人,配你墊后?”
“要走一起走!”
怪不得祁長瑾當首輔之后,會成為首屈一指的貪官污吏,殺掉原身娘家的時候,連眼都不眨一下。
原來流放路上能遇到那么多混蛋地痞!
這注定在原有的權謀文故事軌跡里,祁長瑾那一路過的會是非人生活。
再如何,也得教訓教訓這些地頭蛇!
只要祁長瑾黑化的程度能不那么高,說不定以后她和原身娘家,也能茍住一命。
云皎月大腦正進行飛速思考,想著是要加大多少劑量逐個給人注射胰島素。
把劑量控制得恰到好處,就能在保留對方性命的前提下,讓人陷入昏迷。
這樣她們既不用陷入人命官司,再用銀子稍加打點,就能順利離開萬壽縣。
正思考著,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:
“住手!”
已經在暗處觀察云皎月許久的中年男子陸崇邁步上前,擋在云皎月和祁昭昭面前。
他身后跟著六個侍衛,一看非富即貴。
一聽住手二字,這些侍衛突然橫眉怒目,將阮元等人團團圍住。
阮元沒見過這些人,篤定他們是外縣人。
不過他是地頭蛇,最不怕的就是這些外縣人!
冷著聲音一聲令下,“兄弟們都給我上!今天不狠狠教訓這幾個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,還真以為我阮家在萬壽縣是吃素的!”
阮元得意忘形冷哼,高調炫耀,“我家可是萬壽縣富商阮家,咱們縣一大幫人口生計,全都是阮家解決的!”
怒喝,“今天你們這群人惹惱了本公子,一個都別想跑!”
阮元挺直腰板,抬手示意。
身后四五個狐朋狗友接收到眼色,立刻沖上去和侍衛們扭打成一團!
當朝帝師陸崇渾身滿是殺氣,威武凜凜的眼神不怒自威。
緊盯著阮元等人斥聲:
“萬壽縣即使是在天高皇帝遠的滄州,這里也依然受律法保護,依然有朝廷命官坐鎮!”
“你張口閉口殺人擔責狠狠教訓,你能擔什么責?你有什么資格可以處置他人生死?”
“足以見,萬壽縣的父母官都是無能之輩!竟然能讓你們一介商戶爬到頭上作威作福!”
陸崇眸光凌厲幽深。
他已經當了帝師十余年,早就已經不會多費口舌和無理蟊賊爭執。
像這種敗壞地方名聲的人,用或明或暗的手段,處理掉就是。
祁長瑾如長夜深邃般的眸子往陸崇方向看去,盡管不知道對方的來頭,可從對方的施威氣勢中可以判斷,這是位權勢不低的官員。
他去京都科舉時,遇見的官員大多都如此威嚴。
祁長瑾冷如墨玉的眼睛收斂神色。
自從被科舉陷害后,他對位高權重的官員,已經沒有絲毫好感。
考生一步一步走到京都來之不易,什么含辛茹苦苦讀,什么挑燈夜戰十余年,在他們這些高官眼里,根本就譬如微末塵埃,可以隨意泯滅!
陸崇察覺到祁長瑾的神色,眸色漸柔,溫聲道,“這位公子可是對我有什么意見?”
云皎月只熟知這本權謀文未來的大概走向,她根本不知道面前這位中年男子是誰。
纖細濃密的眼睫掩下眸中一抹茫然。
關于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,對她來說有些超綱。
阮元越看這外縣人的氣勢就越不對勁,突然意識到對方可能身份匪淺。
瞳孔縮了縮,剛想開口讓自己的狐朋狗友住手!
卻不料其中的狗腿子對他的命令積極得很!
一拳就往陸崇臉上掄去!
視線里,陸崇下意識后退,盡管拳頭還沒觸及臉龐!
可身體卻突然一僵……
身子后傾,轟然倒地!
阮元顧不得胳膊被祁長瑾差點掰斷的疼痛。
他瞪大眼睛,心里沒來由地害怕!
掙脫開祁長瑾的手掌,一腳踹向自己的跟班,急了,“你是不是有病!你下這么重的手干什么?!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。我的手根本就沒有碰到他!阮元你得護著我,他是在裝病!”
跟班屏住呼吸,聽出阮元并不想擔責。
陸崇的侍衛看見自家老爺幾乎倒斃,眼里盡是殺意。
聚集在陸崇身旁。
用手掐著人中想讓人恢復清醒,卻發現對方的嘴突然歪了!
嘴角還一直在外漏口水!
再是眼睛,竟然也開始斜視!
這……這是中風了?
“混賬東西!你們怎么敢對當朝帝師不敬!”
為首的侍衛猛地死死掐住阮元的脖子,心底慌張。
他手掌用力幾分,“什么阮家富戶!我告訴你!要是我們帝師有一點不測,你們全家都得陪葬!”
阮元脖子要斷了……
他被掐得不能呼吸,頭一次離死亡那么接近!
云皎月看著地上倒地的陸崇,眼神幽深詫異。
她神經也不由緊繃,沒想到這居然是當今帝師陸崇!
也就是,林芙蕖的親生父親?
云皎月緊盯著阮元,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可怖!
要是當朝帝師因為中風不能繼續為官,不能接林芙蕖進京,不能看在親生女兒的面幫著祁長瑾推翻舞弊案!
那祁長瑾不就得在澤州待一輩子?
祁家這些人不也得終生被人叫做人犯?
祁昭昭祁文朗他們還這么小,以后有無限未來,絕不能讓他們在大荒縣待一輩子!
得救陸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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